4.燃烧
端州城门被破，兵刃相接。乔天涯把姚温玉抵到暗巷亲吻。还不等姚温玉反应过来，乔天涯已匆匆上马离开。
姚温玉来不及回味唇间的火热，他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恐惧。他这副残躯，不日便将长辞，而他从未想过，乔天涯有可能先于他战死！
恐惧像城墙上的乌云，压得姚温玉胸口发闷，喘不过气。
“我若是没了，谁都能替……”姚温玉想起那夜乔天涯说的话，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混沌，几乎快要晕过去。
谁能替？怎能替！乔天涯你得给我活着回来！
端州保卫战告捷，沈泽川自此正式统一中博。乔天涯活着回来了，但却比以前更忙了。大多数时候，都是纪纲帮忙照看着姚温玉，经常乔天涯回来时，姚温玉已经睡着了。他们见不了几面，但只要在同一个屋檐下，即使不说话，也会很心安。一切好像都没变，一切又好像都变了，那份默契的沉默之下，是对眼前人的珍视和对静好时光的不忍打扰。
乔天涯在廊下点着烟枪，被姚温玉轻轻拔开，说了句：“怪呛的。”便推车进门。
烟雾里的那片温柔夹杂着雨夜的水气，晕开了乔天涯的眉眼，也晕开了乔天涯心里的愁云。
那一天，既然来了。他治不好姚温玉，姚温玉也不肯跟他回山里。因为姚温玉心中还有万相，还有他相。
乔天涯悬着的希望最终还是破灭了。他不甘，沈泽川成功在即，作为幕后功臣的姚元琢却即将玉碎！他不甘，那张年轻的面容上还有他未见过的欢喜颜色！他不甘，那根红线的牵引，还没来得及开始，却要匆匆结束！他想飞奔出去找个地方痛哭一场，却在抹了一把脸之后冷静下来，走向了姚温玉的房间。
已是深夜，姚温玉早已睡下。乔天涯轻声推门走进，侧身躺在姚温玉身边，揽他在怀里，越抱越紧，好像这样抱着，姚温玉就不会离开了。乔天涯下巴蹭着姚温玉的头顶，恨不得时光永远停留在此刻，眼泪无声，沿着面颊滴落在姚温玉的发顶，湿了一片。
姚温玉早就醒了，他任由乔天涯这样抱着，哭着，只默默看着窗外那点稀疏的月色。他好像不会再哭了，他早知自己时日无多，对世间本无眷恋，可因为乔天涯，他竟偶尔生出一丝幻想。既然来的这一趟，便让他彻底没了妄念。
窗外的月色越来越稀薄，光影之下只能看到两个人相依的轮廓。姚温玉翻过身，脸挨着乔天涯的胸膛，乔天涯把他抱得更紧了。
“别哭了。我还没死呢。”姚温玉的热气呵在乔天涯的胸口，仿佛在亲吻。“你起来，帮我把烛火点亮。”
他要在今夜将乔天涯看个清清楚楚！
乔天涯不明所以，但也起身照做了。烛火亮起时，姚温玉已经坐起身，只着了单薄的里衣。乔天涯俯身准备给他披上外衣，却被他双手环住了脖颈。姚温玉的眼神游走在各处，从头发到眉眼，从鼻梁到嘴唇，从胡茬到喉结……仿佛要把这一张脸刻在自己心里一般。乔天涯任由他这样看自己，今夜任由姚温玉做什么乔天涯都不会拒绝，哪怕下一刻要宰了他……
目光游走到胸前，姚温玉的手猛地剥下乔天涯的外衣。乔天涯一怔，捏住姚温玉的手，面露疑色。
“乔松月，你想要我吗？”姚温玉贴在乔天涯耳边，呼吸不稳。
这哪里是平日里清冷的姚元琢？乔天涯瞪大双眼，正要开口说什么，却被姚温玉亲了上来，那汹涌的唇舌，像要把他吃掉，疯狂又炽热，让他无法拒绝。
乔天涯闭着眼，握着姚温玉的后脑，更加激烈地回应着这个吻。姚温玉一直睁着眼，他要看清乔天涯脸上的意乱情迷，他要亲眼看着自己被乔天涯一步步占有！
今夜的姚温玉十分失常，甚至可以说失控。明明是个孱弱的身体，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，把乔天涯的里衣也给扒了，衣物全部退在腰间。乔天涯丰硕的身体显露出来，那是正值壮年的男人最美妙的身躯。
姚温玉的腿还痛着，却硬是靠环在乔天涯肩上的那点力撑着自己坐到了乔天涯腿上。他们紧密相贴，只隔着姚温玉那层薄薄的里衣。
乔天涯被姚温玉今夜的主动惊呆了，他揽着姚温玉的腰身，看着他迷离的双眼，等待下一步的指令。
“乔松月。”姚温玉含情道：“你敢要我吗？”
这一句，既是调情，也是挑衅。乔天涯腿间的滚烫早就藏不住了，他衔住姚温玉的里衣，侧头往边上滑去，眼神荡漾出霸道的柔情。“为何不敢，我要定你了！”
乔天涯吻着姚温玉的面颊和脖颈，一手抚着后背，一手不住地摩挲。
“嗯……”姚温玉忍不住发出声响。去他的谪仙，此刻他只想当个承欢的俗人。
乔天涯带着姚温玉分开了双腿，带茧的手指沿着姚温玉的后背滑向腰间，沿着细沟探寻那秘穴。
找到了！
“啊！”姚温玉惊道，这是他从未被触碰过的隐秘。
乔天涯温柔地舒展着那团紧致，待它完全放松后才缓缓推进。乔天涯不去想姚温玉第二天还会不会提起裤子不认人，他此刻只想要完全拥有姚温玉，哪怕明天要宰了他……
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，这是他们此生第一次，也可能是仅有的一次的鱼水之欢。
一声声撞击，一次次潮红，起伏之间姚温玉抱着乔天涯，肆虐地吻着乔天涯的乌发、眉心、脸颊、耳廓……他眼中红浪翻涌，却都在惊涛拍岸之后变成了涓涓细流，从眼角流出。
姚温玉就要死了，他就要死了啊……
既然说他向死而生，今夜他就要抵死缠绵。如果离开之前非要留下点什么，那就留下今夜的温存，澎湃的，温柔的，霸道的，抚慰的，都可以。
他要在乔天涯身上留下印记，他要乔天涯填满自己，无论是心里还是其他什么地方，不留一点缝隙！
他要让乔天涯永远忘不了他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