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我写了一篇文章《那些烤火的日子》,这应该是一篇散文,或者记叙文,或者杂文都可以,但活生生的被大家读成了一篇有关木炭的论文。
我在文章中说:“我们小时候把木炭称为钢炭,或者说我老家是把木炭称为钢炭,我不知道木炭和钢炭有何不同。”这句话中“木炭”两字是对的,“钢炭”错了。这一错,引起了“八仙过海”。
首先出场的是龚国庆,他说:“儿时的记忆又被你开启了,老家的炭是青岗树木烧制的,所以叫钢炭。”他说的“青岗树”是错的,据杨海渭查证,有青杠树,有青冈树,唯独没有青岗树。两种树比较,在我们老家一带烧木炭用的是青冈树,顺理成章应该是冈炭。龚国庆还说:“一个钢字就形容像钢一样坚硬,坚熬。老家把熬火的青岗木炭叫钢炭,其它木炭叫泡木炭。”他对“钢炭”的解释是他望音生义,主观臆断。
第二个出场的读者是冰冰,在冈炭的问题上,她犯了和龚国庆同样的错误,还有陈强也是犯错在“冈”字上。
正确的应该是在凤冈一带生长的是青冈树,其籽可以酿酒,青冈树烧成的木炭称为冈炭。冈炭是木炭中的茅台酒,是木炭中的Rolls-Royce。
火盆上用来烤衣服的竹笼,冰冰说叫炕笼,这提醒了我,我们也有叫炕笼的,我写的是烘笼,意思都一样。
冰冰说:“小时候我们在火口刨包谷花吃。”聂庆武说:“火盆烧炭燃尽形成的热灰刨的糊辢椒很香。”其实那个时候在火盆上可以烧烤的东西很多,红薯、土豆、各种粑粑均可上阵。物质紧张,食物短缺,只要能够入口的东西都是美味佳肴。
陈强还有一个错误就是“肤”炭,正确的应该是敷炭或者麸炭,敷是动作,就是密闭断绝空气的意思。一个麸是外观、形状。关于敷炭,如果陈强不提,我都忘了。我们家住酒厂时就是烧柴火做饭,灶头边上就一个瓦罐用于敷炭。
刘继涛留言说到张思德。我们这个年纪的人都知道张思德,《为人民服务》就是在他的追悼会上毛主席的发言。张思德是烧炭的时候牺牲的,但他烧的是什么炭不清楚。我想应该是一般的杂木炭,而不是冈炭,根据我的判断,陕北没有青冈树。
昨天的文章,很少留言评论的高中同班同学汪成芬和从未留过言的高燕都留了言。汪成芬说:“小时候的细微小事,都写得那么温暖!!”高燕说:“昨天才和小孙女谈到我们小时候上学提的烘笼,今天在你的文章中就出现了,还图文并茂,一定要拿给她看看我们小时候的各种取暖神器。”文章能够让人产生回忆,引起共鸣,这就让我很满意,很高兴,这也算是我文章的一个作用吧。
留下评论的读者,无论是在北京的刘继涛,还是在凤冈、遵义的陈强、聂庆武、汪成芬,还是和我都住在观山湖区的杨海渭、高燕,我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我们都是县份里来的。
“县份里来的”不是一句空话,他一定有他的烙印,一定有他血液里流淌的“泥土的芬芳”,一定有他与萨拉热窝公民不一样的关注点。
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,又是一个很恋旧的人,无论是人还是物,只要从我的生命里经过,都会在我的心里留下深刻的记忆。钢炭、杠炭、岗炭、冈炭、肤炭、敷炭、麸炭真的这么重要吗?火盆、火坑、灰笼、铁炉子真的这么让人忘不了吗?不是的!重要的是想起它们是让我想起了我的童年、少年和青春年华,想起那些苦涩的岁月,想起那些人和事。
手提灰笼去上学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,还能遇上烤火坑,那烤的已经不是火而是怀旧了,如果有机会坐在铁炉子边吹牛聊天吃火锅,那真的就是满满的情怀了。